belle

隐藏话痨,近期吸骨,胆小,认生

【underfell】Fell!Sans不是一个哭宝宝

*灵感来自于Ask!Error里面Error喜欢从Fell那儿拿东西的设定,私设有,ooc怪我

*有G线描写,有角色死亡,不适者请慎

*无cp,硬要说有骨兄弟亲情向


Fell!Sans isn't a Crybaby

 

       起初Sans以为是Papyrus干的。

       没错,他的兄弟是个热衷于破坏的自大狂。没错,这个自大狂动动手指都能杀掉百来个怪物(不包括他),但这并不代表Papyrus不能偷吃他的棒冰。Sans兀自纠结了半宿,没敢去问,其实是懒得,又心疼没吃到嘴的食物,憋屈得紧。睡了一夜后他把前一天的思量都抛到九霄云外(是睡懵了),屁颠儿屁颠儿去和Papyrus说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棒冰,你应该和我说啊boss,下次我们可以买情侣款的,划算!气得Papyrus没把他训一顿。这下打醒了Sans的瞌睡虫,他回想起自己说过什么傻话,很是提心吊胆,都做好了要开打的准备,谁知道人压根没往心里去。

       Papyrus早年受Alpys的影响,把情报收集这件事看得很重,此刻只对自己不知道自家兄弟还喜欢吃棒冰这个事实耿耿于怀。两人各自占据沙发一头,不说话,不需要交流。空气凝固,他们各有各的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   第二个成为怀疑对象的是Undyne,作为Papyrus的好麻吉兼常驻访客,她的嫌疑简直板上钉钉。事实证明这对黑恶势力相像的地方不只有糟糕的服装品位,连脑回路也如出一辙。Undyne当即翻脸,似乎感觉自己受了天大的侮辱,这儿的居民普遍罹患反应过激的通病,她也不能幸免。Sans自然不与她打,跑路的技巧娴熟无比。谁知她晚些竟把这件事抖给了Papyrus,女人告状时总有恼怒的表情,由她来做便成了杀气腾腾,裹挟着瀑布特有的寒气,冻伤骨头。

       Papyrus自觉蒙羞,这回不再有两人各占一方而相顾无言的冷清,他要亲自出手。Sans固然能拒绝Undyne,对Paps却是欣然迎战,他不怂了,背拱起来是个挺防备的弧,外套松垮垮搭在肩上,鞋带老系不好,干脆不系。他们这场打得不够激烈,才毁了雪镇外两个哨点,一片树林,最后以骨刺划破Sans的手臂作罢。更晚些他在沙发上给自己上绷带,Papyrus从他身边经过,丢下一句冷冷的“你真让我丢脸”,进屋时门摔得很响。Sans越听这句话越像青春期嚷嚷着“我不要把内裤和爸爸放在一起洗”的小女生,也压根没往心里去。

       第二天Sans被一声巨响吵醒,睡眼惺忪,迎接他的是一辆自带遮阳伞的棒冰车,侵占他卧室四分之三的闲置空间。Papyrus抱着胳膊倚着门,指骨在手臂上一下下的敲,形销骨立,他的手指真像削尖了的几根冰棱。他面无表情地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,看上什么还不知道自己去拿,可笑!——看来是在光天化日下干了强抢的勾当。Sans可以在Papyrus面前隐瞒许多,唯独此刻掩藏不了心中的喜悦,笑意到了眼。什么叫亲兄弟,这就是亲兄弟。他把车在客厅的一角安顿完毕,掀开盖子数了数,妈呀,三十根,他把棒冰当饭吃都行。

       ——结果隔天只剩下一半。

       Sans对着空气竖中指,想:我操你妈的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“你听起来不太对劲。”

       好了,现在是个人都知道他出事了。

       Sans自嘲。他身子累,心却暴躁,是个外冷内热的小火炉,不耐烦的本性可以追溯至基因编码。他在冰天雪地里大汗淋漓,干透一波又蒸出一波新的,身后的门偏偏像块磐石,硌着他的脊椎,硌着心。他的手在地上蜷曲起来,抓到雪下的泥,黑乎乎的一把,难以想象在纯白无暇的表层下有这种丑陋。他把泥在手掌里倾倒了,余下一些黝黑的残渣,有潮湿的气味,不那么脏,尚且可以忍受。

       Sans这边的情况是:半个月内,他便陆陆续续丢了十几样东西,上到拖鞋,下到饼干,丢得悄无声息,偷他东西的不像是贼,倒像是鬼。Undyne已然洗脱了嫌疑,她那么心高气傲,怎么会屑于说谎。但Papyrus仍未证明自身清白,不是说他就不心高气傲,他就屑于说谎了,而是Sans看惯了自家兄弟口是心非的行径,对他说的话的信任早已打了折扣。再说了,Sans还挺希望是Papyrus干的,想想,那个Papyrus是个会偷吃别人东西的小混蛋,他做梦都能笑醒了。

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才不是。干。这样的Boss逊毙了。

       他希望落不落空的区别不大,反正东西还是一样丢。Sans心里藏着蠢蠢欲动的火山,不好在家里发作,出门时脚后跟碾着雪,鞋面和雪地拖拉一路,足迹凌乱得不能看。后来他去找Alpys,排除在食物里下毒的选项后(“说真的,你这样搞很没劲欸”,科学家收起几个瓶子)她给了Sans一套监控装备,算是仁至义尽。当晚他没睡,盯着屏幕里安稳伫立的冰箱盯了一宿,眼底波澜暗生。拉开冰箱门后的结局是可以被预料的,Sans把怒气发泄在所谓的高科技产品上,亲手拆分表壳与部件,螺丝落下来在地上很无辜地打滚,被他捡起,收拢在冰冷的掌心。他孜孜不倦地干了一阵,拆了一半又突发奇想,顺着残骸又给人拼回去了,手法竟然没有生疏,绕电线、拧钉子时手腕抬得很稳,胳膊与肩胛间凹出一个难以命名的角度,恍惚一回当年。至此他干的这些都可以叫心血来潮,尚未达到追忆往昔。恰好这时Papyrus回来了,他进家门的时机必定是挑拣过的,总让人惊喜。Sans慌忙收拾残局,额上的汗与零件一同被踢进沙发底,他想着必定要将它们好好销毁,毁尸灭迹。

       隔天他在冰箱边围了一圈骨刺栅栏,再隔天他动用了龙骨炮,皆收效甚微。这些尝试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,Papyrus不知道,或者Sans觉得Papyrus不知道,因为他并无表现出暴跳如雷或讽刺的表象,Sans就宁愿自欺欺人。他的怠惰是在对自身环境的不关心中点滴积累的。即使眼下他倚着厚重的墙,强打熬夜和睡眠不足的精神陪一个不知名的女士聊天,语调中还是这种不关心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听起来挺累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Sans暗惊对方的敏感,“我只是有些力不从心,”用的是介于敷衍和真诚之间的口吻,他不允许自己对别人掏心掏肺“我最近老丢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昨天没和我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Sans要斟酌一下才能开口,“说了你能帮我?”

       那边的人说我能。

       他嘿了一声,其实不信,但能和一个正常人说话是个挺难得的机会,他不会想错过。Sans的汗出得没刚才那么汹涌,黏黏的,凝结成一层不透风的膜,手在地上无意识地抓,“我还以为你不丢东西。”遗迹里那么逼仄,到哪儿不是一目了然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丢过,很多。第一个让我痛入骨髓(这里其实可以看作一个双关),之后我懂得了要把自己的珍宝牢牢抓在手里不放。”这时候她听上去就没那么正常了,Sans不在意,他习惯了,他也不关心。“尽管他们想要逃,我还是得把他们抓紧了不放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对我有什么帮助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也应该抓紧自己的……,亲爱的。通常我会建议你在所属物上做好标记……像是刻个章?栓条链子也是挺好的,总而言之,你不能让他们走得太远。”即使她说这么可怖的话,她的声音也很好听。面容或许有丑恶,所幸Sans看不见。多好,他不必打破自己的幻想。

       Sans不开口,而那位女士不用别人搭话就可以滔滔不绝:讲到她在研究种花,不太成功,遗迹里的花大都凋谢了,光秃秃一片死寂;讲到她的镜片坏了,没修,现在看书很吃力。Sans对她有不一般的耐心,安静地听,敛着睡意听。眉骨框住一双猩红的眼,不打断。

       到最后,她终于说,“你没忘掉和我的约定,对吧?”一瞬间语调转得很低,像积雨云和闪电。不过也就一瞬,片刻又是雨过天晴。

       这是他们结束时的例行公事。Sans用指节抠着门,会提出这个要求说明她受伤,会每天追问说明她偏执,这样的人理应有刻板而神经质的声音,但她没有,她的嗓音很柔软。她偶尔会竭斯底里,可她很柔软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Sans为她拜访,为她承诺,为她把自己从汗与雪的牢狱里拉起来,关节个个尘埃落定。他说安啦,我没忘。我会做到的。即使她是要他去杀人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门对面的女士可能是个疯子,可能是半个,Sans不能确定。但他还是打算按她说的做,从袜子堆里扒拉出一只油性笔,笔盖丢了,也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,罔顾Papyrus会因此愈发鄙夷他。

       他先给几罐咖啡标上了“Sans”,没用,几天后不见踪影。后来改为贴标签纸,第一句警告是“这是老子的东西,不许拿!”,大大咧咧地粘在包装盒正面,无从掩藏,反正他知道瞒不过Papyrus的眼。后者的反应不出他所料,无非是惊和怒——惊是诧异不知晓而错过事情起因与发展的自己,怒是迁怪如此逆来顺受而反抗无力的他。Papyrus是不明白了,“这样有多久了?”

       他们又各据沙发一头,分别是质询与被质询的姿态,彼此信息不对称,交流起来颇为吃力。Sans含糊其辞地报了段时间,另一边的掐指一算,正好是他们为棒冰大打出手的时候,脸色顿时不太好,“你那时怎么不说?”

       Sans想我他妈说了你会信才怪。以Papyrus的作风,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,估计把这事儿视作对皇家护卫队队长(家属)的不尊重,牵牵扯扯,高度一上升,就可以开始日天了。到时候雪镇又要鸡犬不宁。Sans懒,不愿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,心有戚戚然地瞅着Papyrus,恰好对方也在看他,两人目光刹那交错,默契地想我(你)怎么就想不明白你(我)呢。即使他们都在为对方着想,方式分高低,过程却如出一辙的崎岖。Sans把下巴埋在毛衣领子里,他的真心也和下巴似的,不轻易示人,“我觉得你挺忙的……”单这事儿还不用劳师动众地请他出场,“以及我以为我自己能解决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觉得我能指望你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Sans把指骨收紧了,“好吧,没有,他妈的没有。你什么都不能指望我,行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指望过你的,”在挺久以前,时间是能把记忆漂洗得褪色,Papyrus不太想提过去,语气暴躁地紧,“我指望你能更强大或更坚硬,我指望你能更有骨气一点,因为你和我住在一起,当别人看不起你时,他们也会看不起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反过来也是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Sans一听这话脑仁子就疼,依次出现心口一窒,笑容一僵,后背冷汗涔涔的应激反应。他把腰杆挺直了点,仿佛要确认自己的骨气还在,但他的身体背叛他,深深陷入老旧的布料,这个姿势里他不需要思考、移动或说话,形如大限将至。Sans不记得Papyrus是什么时候走的,他只记得自己说会搞定这件事,他自己来。

       不,其实他也不想管了,爱咋咋地。但他还在自己的所属物上贴标签,这是一种盲目的行为,连反抗都算不上,充其量是宣泄,还是极隐晦,极怨忿的一种。以至于Sans觉得相比之下,还是Papyrus不近人情的埋怨更能给他以慰藉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Sans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要死了,渴死或者热死,被子已然成为一种累赘,被毫不客气地踢下床。他推开门,以直立的姿势匍匐,是一具空荡荡的行尸走肉。该行尸走到冰箱前脚步一顿,抬起胳膊拉门,他的便签不见了,一并与巧克力、奶昔和烈酒,对方贴心地没有拿他的芥末酱。Sans在冰箱门口忍了许久,直到手掌发痛,冷气在骨头表面凝结成雾,汇聚成水滴,落下时他再忍不了,倏地砸上门大骂了一句Fxck,你给我去死。蹲下身是个自保的姿势,时间在此刻不会动了。

       他干掉一瓶芥末酱,瘫在沙发上面如死灰,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在家中失态,Papyrus肯定听见了,他肯定气炸了,自己这回难逃一死;继而想到自己就算死了也得把袜子洗了,死后才能清静,遂拖着残破的身心去收拾房间,把东西扔进洗衣机后Sans只按下了开始键,定时在三小时,这样一来他的袜子可以烂在滚筒里,是Papyrus帮他按下停止的键。Sans仰躺着,心门大开,意思是他慨然赴死,要杀要剐随你便,但Papyrus只恶声恶气地命令他脱掉鞋子,脏,似乎是既往不咎。在这个不轻易说爱的世界里,这样的,就可以叫做关心了。

       他的Boss不懂,但Sans自个儿是门清,他的失常来源于外在因素的影响,并非自身侵蚀。换言之,就是时间线开始变动了,有人类来了,然后他的记忆开始错乱。他并不是真的记得什么,几天内立刻流露出精神上的难以招架,晚上睡不安稳,偶尔在哨站能睡得很沉,没一会儿又被冻醒,睁开眼时分不清现实与否,错有时光倒逝之感,嘴里尝到的味道很苦。Sans知道他应该和Papyrus谈谈,理智上明白,情感上不能接受,他不想把自家兄弟卷进这种破事里来。门对面的女士应该还能拖住那人类几天,他得尽快想个对策,或者坚定一下自己的态度,是单刀直入还是放任自流。是杀还是被杀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在干什么?”Papyrus踹他的门,有飘来意面的香气,Sans把手从笔杆上滑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没啥,Boss,就写点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得留下点什么,就快无路可逃了。

       接着第二天Papyrus叫他去站岗。你最好别给我偷懒,他的兄弟说,我得保证这里没有人类经过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Sans醉生梦死地醒过来,头痛得恨不得立刻昏厥,午时已过,他竟然现在才起床。这时他的行为轨迹十分原始,想到Papyrus老是训斥他,说你怎么就不会打理自己,不会洗袜子,不能给自己做点吃的,要不是我看着你,你早死了。于是Sans从床上滚下来,他先去洗了脸,把袜子丢进洗衣机,调好定时,接着拉开冰箱门,里面被食物塞满了,他给自己拿了个面包圈,吃了。吃到饱。

       这样他才能开始干正事。

       所谓的正事是,Sans终于开始思考了,思考的主题很宏大,是有关这个地底世界存在的意义。他想这儿的每一个人是不是都这样扭曲,这样犟,舌头大约被削掉一截,活着时有些话总说不出口,要带进坟墓才好。现在他的兄弟已经躺进去了,生前对他说过一千次“我要杀了你”,却连半次都没有兑现;他大抵也算半只脚踏进坟墓的人,还被托付了许多。那位女士拜托他去杀掉人类——而这都用不着他承诺,如果那人是好的,他活不到Asgore面前,如果那人是拿刀的,更有的是怪物来结果他——如今遗迹的大门已经不会回应他了,雪镇也成了座空镇,他是这儿唯一的居民,买东西都用不着付钱,哪哪儿都用沉默写着:HELP YOURSELF。一般人被逼到这种境地都要疯魔一下,Sans没有,他用思考给盖过去了,思考使得时间和疼痛失真,他的暴躁因子在此时进入了休眠。

       他盯着天花板上一块污渍,轮廓再清晰点是个骨头的形状,像他的骨头,像Papyrus的骨头,他们有同源却不相容的躯体。Sans想Papyrus其实真的挺强的,又很干净,他的凶恶和纯净相处融洽,Sans嘴上不说,一直为自己的兄弟感到骄傲。Undyne也没那么心狠手辣,Alpys摘掉那副圆片镜收掇收掇也是个正经的科学家模样,他们都有罪却罪不至死,心中尚有一处浅薄的善意可以存身。Sans觉得自己也挺强的,但如果他们三个人一起上,他大概打不过。倒也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,他就要去见那个人类了,总得说些什么,不然结束得太快。看不出来,Sans其实挺擅长杀人的。

       他蜷缩在沙发的一侧,想这些无聊、无意义的事,脚跟并拢,仿佛恐于越过一条隐形的界。Sans听到远处传来审判的钟声,才把重心挪向地面。他穿着鞋跺脚,总觉得脚下踩不踏实,整个人是空的。——他的冰箱是满的,但他是空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————

 

       Blueberry觉得事态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。

       起初,他只是注意到Error拿来的食物上黏着一些便签纸。Error从不看它们,但出于一个伟大的Sans对一切事物的好奇心,他开始收集它们,这并不是很难,劫持他的人在某些事上是个睁眼瞎。Blue藏起了尽可能多的便签(藏在围巾里),按照时间摞成一小沓,他谨慎地选择不在Error的身边看。而当他们大吵一架后,Error留他一人在虚空,为了不让自己被无聊折磨疯,Blue翻来覆去地阅读着他的手头唯一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一开始那只是些重复的抱怨:

       “我不知道你是谁,我也不关心,但你最好离我的东西远一点,趁我还没发火之前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Do you want to have a great time?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他妈最好别动老子的东西!这是最后警告!”

       “操你的jbdajfieowa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好吧,至少别动这瓶白兰地,这是我要还给Grillby的,那个大金链混账兼吝啬鬼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——我他妈叫你别动!”

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就只是些脏话的集合体。

       然后它们变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嘿,我是说,不管哪个随随便便从我这儿那东西的小偷。听着,你拿了够多了,对吗?但我猜你还没有满足,像你们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满足,你们只会想要更多、更多,就不知道什么叫他妈的适可而止!”

       “现在你可以随心所欲了,来啊,有本事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可是一个镇的库存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“我只是刚才才意识到,你拿走我那么多东西,我却从没要你偿还过代价。这没什么,操他妈的我已经不在乎了,但是,嘿,既然你能拿走那么多,你能不能把他还给我?我只要他,就他一个,这再公平不过了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为什么不能把我也带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Blue捏着纸的一角,这就是最后一张了,或者说,他拿到的最后一张。现在他安静地坐在某个星球的表面,眼前的星河浩瀚无垠,身边是刚与他重归于好的Error。“我喜欢来Outertale放松心情,”Error说,他看起来出奇地高兴,“你想要来点吃的吗?”

       Blue点了点头,“呃,那个,”他的问法小心翼翼,“你都是从一个地方拿东西的?”

       “Yep,都是从Underfell,那儿的人都擅长把自己搞得惨兮兮的,但是嘿,它作为一个仓库简直完美!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有没有仔细看过自己拿的食物?”

       Error惊讶地看向他,“当然没有,”他眼里流出的丝线像是一种活物,看着很疼,“我有严重的弱视和近视——我没告诉过你这个?”

       Blue哑声,不知道怎么接下去,心里像落了块石头,堵得慌。这种感情对他来说是陌生的,恰巧Error也住了嘴,他的右手伸向空中,捞出来两杯饮料:只有一个黏着便签,这还是头一遭。BLue不动声色地接过他想要的那一杯,Error笑得很开心,“快看,这是我最喜欢的部分。”但是Blue仍旧低着头,杯上只有两个字:Take Me。他撕下那张纸,胸膛里充满着光辉和氦气,当他抬起头时,一颗彗星划破天际,在刹那间绽放光芒。它拖曳着渺小的身躯,从几万光年外穿梭而来,燃烧,燃烧,直至燃烧殆尽。


       END


       其实不是很会拿捏fell的性格,但我喜欢他们这种错误的互相关心方式……我认为boss和red是互相关心的,我如此坚信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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